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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二章 城裏人惹不起惹不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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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正文已替換)

卞若萱的聲音不大不小,聽起來像是隨口跟榮瑾抱怨一句,但大家都是修士,她這話早已被那邊布陣準備合圍她倆的人聽見了。

榮瑾拉了她一把,示意她不要這麽沖,畢竟現在他們是人少的一方。

卞若萱凝出一團水球慢條斯理地洗了洗槍尖,反手將槍後擲而出,與靈槍一同飛出的,還有大大小小十幾片風刃。

後方傳來了樹木倒地的聲音,這次槍尖沒再卷帶陣盤回來,後方的幾人打的是截胡的註意,只可惜卞若萱扔槍的這力道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接的,震字決與反著使用的移字決疊加,至少給了剛才準備截胡的那人一難忘的體驗。

因為移字決的斥力作用,那人托大的準備用一種線狀法器攔截卞若萱的槍,移字決的斥力讓那線狀法器纏繞住槍身,而震字決,則是將那人的手背自己的線狀法器差點完全切斷。

榮瑾早在卞若萱往後扔槍的同時就關註到了後方,除了那個用線狀法器的,還有另外五人。

與前方四人布陣的明顯動作不同,後方的人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做,神識探過去後方並未有任何異常。

可是被卞若萱的風刃切倒的樹卻告訴榮瑾,一切平靜不過是個假象,兩株導向不同方向的樹在雙方間距到了某一位置時突兀地停住了,看起來稍輕的那棵被牽扯著倒向了另一方向。

這些人明顯不在這些樹木倒下的方向,卻有些慌忙地四處閃避,十分害怕某一範圍的模樣。

當中一人不知是速度不夠快,還是他所處的那個位置比較倒黴,手上似乎被什麽東西劃破了一塊肉,傷口周圍的皮膚泛著青黑,一看就知道傷到他的那東西有毒。

榮瑾壓低聲音問了一句:“後面的這六個和前面四個好像不是一家的,關系怎麽樣我真記不清了,後面被他們布置了什麽?”

卞若萱伸手接住了從後方回歸的靈槍,取下上面的東西遞給了榮瑾:“你還好意思說我仇恨拉得足,我可是沒遇到願意費這麽大功夫,用這種造價的東西來截殺我的人。”

“我算是知道你舅舅為什麽不讓你出宗了,你這出來才幾天啊,稍微離了點人,就差點沒了。”

“這個仇恨不是我自己拉的。”榮瑾小小聲地辯解了一句。

“什麽?你再說一遍?我還以為是恰好碰到了想打劫的熟人了,結果這些人居然還真是沖你來的?”

在卞若萱殺人般的眼神掃視下,榮瑾艱難地點了點頭。

“行吧,那你說說,你是怎麽惹到了這群土雞瓦狗的。”

榮瑾神識裏的兩方人群已經朝他們包圍過來了,卞若萱完全沒點緊迫感,但他卻是有些緊張的。

“這事等解決了這些人之後我再和你說行不?你看我們選哪個方向突圍比較好?”

卞若萱完全沒有突圍的意思,反而繼續喊話:“左右兩邊廢物,還有樹上的那幾個裝不在的,是準備看戲嗎?還準備讓我一一請你們下來不成?”

林子裏靜得出奇,就連前後慢慢包圍過來的人也停住了腳步。

撇了撇嘴,卞若萱留下一句‘你在這守著’,便騰身而起,往兩側去了。

很快便有打鬥聲自右側傳來,不過聽聲音,好像是卞若萱單方面的毆打。

沒讓榮瑾等太久,卞若萱很快拎著一堆人回來了,這一串七八個人被她用綁起來後用一根木藤串聯了,從上面扔下來的時候這幾人摔做了一團。

榮瑾沒過去,遠遠地辨認了一下這些人的面孔和衣著,發現人他不認識,配飾有點熟,也是韶都的人。

另外一邊的人好像比這一群被串了串串的人要強上一些,卞若萱去的時間比之前長了點,一時半會兒好像還回不來。

前後包圍過來的人似乎是認準了榮瑾是個軟柿子,原本被卞若萱快速解決了右邊幾人震懾到的小心思又冒出來了。

看樣子卞若萱是不準備放過他們的,雖說她現在被左邊的人暫時絆住了,但他們剛一動腳,就風刃從他們背後冒出來。

所以,不如趁卞若萱不在的檔口,將相對鶸的榮瑾解決了,以此做個人質要挾一下。

說實話,這群人的修為最高也不過練氣十層,換做之前,榮瑾可能還會懼他們人多,但現在,他也沒那麽虛了。

雖然每天跟著師傅實戰訓練的過程都是他被花式暴打,但在被打的過程中,他還是能感覺到自己的進步的。

“看樣子你們的註意是從我這找個突破口了,實話說,我不覺得我和你們之間有什麽不可調和的矛盾。前面布置的是陣法中的殺陣吧,不然若是普通打劫,若萱不會是那種反應。”

這裏面榮瑾唯一的熟面孔不知出於一種什麽心態,居然出來說話了。

“那是你以為的沒有,你不過占了個投胎的便利,其餘樣樣不如我們,憑什麽就能和竹央小姐指腹為婚?”

“定下這事的我母親與薛夫人均已離世,這事做不做數還兩說,你們就因為這種理由想要置我於死地了?”

不知道哪句話激怒了對方,他的表情突然變得扭曲了起來:“又來了,又是這樣的語氣,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種不知道珍惜的樣子。只能是竹央小姐看不上你嫌棄你對你棄如敝屣,至於你主動退親的心思,一點都不想要動。”

榮瑾簡直滿腦子的問號了,這是個什麽回路,這婚約作廢了這些人不就能上位了麽?怎麽他一提婚約不作數,這些人反而更生氣了?

這個婚約有也不行沒有也不行,他還能怎麽辦,他也很絕望啊。

“即使今日被你僥幸逃脫,我等也必將向薛伯父與竹央小姐揭露你的醜惡面目,婚約期內就敢與其餘女子接觸過密,實乃人中渣滓。”

哈?接觸過密?榮瑾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,從韶都回來後見過的女性一共只有三個,一個是卞若萱,一個是卞若萱她媽,一個是他師傅的道侶,哪有什麽讓他接觸過密的餘地啊。

不對,按這群人的思維,該不會,這個接觸過密指的其實是他和卞若萱吧。

榮瑾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得打了個哆嗦,不自覺回憶起了卞若萱在莫家門口直接把那條街轟碎了的‘英姿’。

別說他完全沒往那個方向想,就算他有這個想法,他也沒這膽子,他怕他會和那些被卞若萱逮到的妖獸一樣利落地放學剝皮。

到這地步基本就談崩了,雙方思維完全接不上線,無法溝通,還不如直接動手來的快。

卞若萱拎著左邊的人回來後,看到的就是榮瑾被一群人圍在中間圍攻的場景。

估算了一樣周圍環境,將她還沒用過一次的‘基陣’陣盤布置在周圍,確認自己的陣法布置成功後,卞若萱連下去的欲望都沒有。

榮瑾好歹也是被師伯突擊訓練了半個月的人,不至於連這些最高修為還比他低兩層的人都打不過。

從旁觀的角度,就能看出榮瑾雖然還未突圍,但卻越打越順了,至於靈力的消耗問題,卞若萱覺得沒道理練氣十二層的拼消耗拼不過一群十層以下的。

聽到動靜後榮瑾稍微分神看了一眼卞若萱的方向,發現她毫發無損後也安心了些,他還是有些擔心卞若萱獨自面對那麽多人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,即使從實際出發,卞若萱比他能打多了。

卞若萱回來給圍攻榮瑾的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,大有速戰速決之勢,基本都用處了自己壓箱底的招式了。

榮瑾有些不高興,他和自己師傅對戰的時候,基本沒有還手之力,最高目標就是不被打得那麽慘,所以雖然知道自己肯定是進步了,卻對這個進步程度沒有什麽具體感知,也不知道自己相對同階而言到底是個什麽水平。

身邊唯一一個同階就是卞若萱,榮瑾心裏也清楚,別看師傅嘴裏的卞若萱是個經常身上帶傷的沒有分寸的人,其實師傅對她的實戰能力是滿意的。

按師傅的描述,他的戰鬥力大概相當於不準用符箓和法術等一系列手段,單純使用槍法的卞若萱的三分之二吧,這還是他悟道以後的結果,換做沒悟道之前的他,師傅估計不會用他和卞若萱去做比較。

差距太大,這種對比對他而言太殘忍了些。

所以,榮瑾在試探出這些人的實力後,下意識地留了力,強行將自己拉低到和這些人一個水平線上戰鬥了。

不得不說,他好像有點理解了卞若萱喜歡動手的原因了,打贏別人的這個過程,還真是,挺享受的。

他享受的是對戰的這個過程,而不是最終的結果,這些人準備速戰速決的決定就讓他有些不開心了。

不開心歸不開心,榮瑾還是認真對待了這些人的。甚至都準備試一次自己新悟出來的術法,只是對方沒有給他那麽長的時間去施放才作罷。

這幾人也敗下陣來後,卞若萱才從樹上跳下來,熟練地將幾人用木藤捆了,然後順手將這幾人也給敲暈。

“人都解決了,說說吧,你是幹了什麽,這些人一個個的都想置你與死地。”

榮瑾語氣有些委屈:“我自己都還沒摸著脈呢,也不能說我幹了什麽,這算是我母親留下來的事吧。”

“所以,你舅舅難得讓你出趟宗門,就是為了讓你解決你母親留下來的事。結果你母親留下來的事不但沒解決,反而你還被莫明岑給拐帶了一只妖獸。”

榮瑾無奈望天:“你非要這麽理解的話,其實,也沒有什麽問題。”

在卞若萱的盤問下,榮瑾將自己這次出門的經歷敘述完畢,包括本來以為的出宗拜訪母親舊友之旅,忽然天降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。

未婚妻在鄴都人氣恐怖,住了不到三天遇到了幾十波宣戰的愛慕者。

母親舊友似乎腦子一根筋,軸得可怕怎麽說都不肯作廢,甚至還想當場舉行訂婚儀式。

好不容易把舊友暫時勸住拖延了時間,回來的路上收到是師兄傳訊改道,卻在途中被莫明岑給拐走了自己的妖獸。

這麽一回憶,不用卞若萱提醒,榮瑾都覺得自己這一趟出宗之旅真是倒黴得可以。

但卞若萱發現的,不止是他這次出宗倒黴得過分的問題。

“等會兒,你別急著跳過你母親舊友道侶的問題,這個問題很重要。你先告訴我,你母親舊友道侶家族的實力怎麽樣?就是硬要塞你個未婚妻的那個薛家的發展得怎麽樣?”

榮瑾回憶了一下,他去韶都其實也沒有住在薛家,而是住在他父親在韶都給他安排好的地方,與薛家人接觸也沒怎麽認真,留下的印象並不深刻。

“我一共也沒見過幾個家族的情形,你讓我說薛家發展的怎麽樣,我不知道別的家族如何發展的,沒有參照物無法得出結論啊。”

卞若萱只能換了個問法:“那,遷族出文紹域的條件你應該知道吧,你看薛家有希望嗎?”

這次榮瑾很快給予了否定的回答。

“硬要給你塞個未婚妻的那個你母親舊友的道路,是不是還有別的夫人以及孩子?”

榮瑾再次陷入了艱難的回憶中,確實像想起來了這位薛伯父還另外給他介紹了兩個小男孩,說是自己的兒子。

但是,他知道自己母親的舊友是在生產後遭遇了意外,沒出一年就死了,那兩個小男孩看起來比卞若萱還要小,怎麽也不可能是母親舊友的兒子。

所以,榮瑾點了點頭。

“你母親嫁了什麽人,這個人也是知道的吧。”

這個問題榮瑾就不用想了:“肯定啊,他見過我父親的。”

卞若萱只能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:“那這個婚,你就別想用正常手法給退掉了。不過我懷疑,有沒有這個婚約的事情還兩說。”

“這話怎麽說?”

“文紹域大部分家族想的就是舉族遷域的事,你父親肯定有能力辦到這樣的事。不貼著你把關系搞親密了,他上哪找這捷徑啊。”

“還能這樣的?”榮瑾目瞪口呆。

“那不然呢,這也就是他們城裏長大的才能想的出來,像你這種天天山裏長大的,我這種偏遠村裏長大的,就沒有人家城裏人心思活絡,想不到這種好辦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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